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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里仁为美,择不处仁,焉得智?”孟子论函矢巫匠之术,而引此以质之,说者多以里为居,居以亲仁为美。予尝记一说云,函矢巫匠皆里中之仁也。然于仁之中有不仁存焉,则仁亦在夫择之而已矣。尝于郑景望言之,景望不以为然。予以为此特谓
曾子曰:“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”《中庸》曰:“忠恕违道不远。”学者疑为不同。伊川云:“《中庸》恐人不喻,乃指而示之近。”又云:“忠恕固可以贯道,子思恐人难晓,故降一等言之。”又云:“《中庸》以曾子之言虽是如此,又恐人尚
“信近于义,言可复也。恭近于礼,远耻辱也。因不失其亲,亦可宗也。”程明道曰:“因恭信而不失其所以亲,近于礼义,故亦可宗。”伊川曰:“因不失于相近,亦可尚也。”又曰:“因其近礼义而不失其亲,亦可宗也。况于尽礼义者乎?”范纯父
刚毅者,必不能令色。木讷者,必不为巧言。此近仁鲜仁之辨也。
七国虎争天下,莫不招致四方游士。然六国所用相,皆其宗族及国人,如齐之田忌,田婴、田文,韩之公仲、公叔,赵之奉阳、平原君,魏王至以太子为相。独秦不然,其始与之谋国以开霸业者,魏人公孙鞅也。其他若楼缓赵人,张仪、魏冉、范雎皆
汉高祖疾甚,吕后问曰:“萧相国既死,谁令代之?”上曰:“曹参可。”萧何事惠帝,病,上问曰:“君即百岁后,谁可代君?”对曰:“知臣莫若主。”帝曰:“曹参何如?”曰:“帝得之矣。”曹参相齐,闻何薨,告舍人趣治行,吾且入相。居无何,使者果召参
贯高谋杀汉祖,事发觉,汉诏赵王,有敢随王罪三族,唯田叔,孟舒等自髠钳随王,赵王既出,上以叔等为郡守。文帝初立,召叔问曰;“公知天下长者乎?”曰:“故云中守孟舒,长者也。”是时,舒坐虏大入云中免。上曰:“虏入云中,孟舒不能坚守,士卒死
云中守孟舒,坐虏大入云中免。田叔对文帝曰:“匈奴来为边寇,孟舒知士卒罢敝,不忍出言,士争临城死敌,如子为父,以故死者数百人。孟舒岂驱之哉!”上曰:“贤哉孟舒!”复召以为云中守。又冯唐对文帝曰:“魏尚为云中守,虏尝一入,尚率车骑
爰盎陷晁错,但云:“方今计,独有斩错耳。”而景帝使丞相以下劾奏,遂至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。主父偃陷齐王于死,武帝欲勿诛,公孙丞相争之,遂族偃。郭解客杀人,吏奏解无罪,公孙大夫议,遂族解。且偃、解两人本不死,因议者之言,杀
京房与汉元帝论幽、厉事,至于十问十答。西汉所载君臣之语,未有如是之详尽委曲者。盖汉法漏泄省中语为大罪,如夏侯胜出道上语,宣帝责之,故退不敢言,人亦莫能知者。房初见帝时,出为御史大夫郑君言之,又为张博道其语,博密记之,后竟
张良、陈平,皆汉祖谋臣,良之为人,非平可比也。平尝曰:“我多阴谋,道家之所禁。吾世即废矣,以吾多阴祸也。”平传国至曾孙,而以罪绝,如其言。然良之爵但能至子,去其死才十年而绝,后世不复绍封,其祸更促于平,何哉?予盖尝考之,沛公攻峣
周亚夫距吴、楚,坚壁不出。军中夜惊,内相攻击扰乱,至于帐下。亚军坚卧不起。顷之,复定。吴奔壁东南陬,亚夫使备西北。已而果奔西北,不得入。《汉史》书之,以为亚夫能持重。按,亚夫军细柳时,天子先驱至,不得入。文帝称其不可得而
白乐天《长恨歌》、《上阳人》歌,元微之《连昌宫词》,道开元间宫禁事,最为深切矣。然微之有《行宫》一绝句云:“寥落古行宫,宫花寂寞红。白头宫女在,闲坐说玄宗。”语少意足,有无穷之味。
乐天诗云:“江州去日听筝夜,白发新生不愿闻。如今格是头成雪,弹到天明亦任君。”元微之诗云:“隔是身如梦,频来不为名。怜君近南住,时得到山行。”“格”与“隔”二字义同,“格是”犹言“已是”也。
嬉笑之怒,甚于裂眦;长歌之哀,过于恸哭。此语诚然。元微之在江陵,病中闻白乐天左降江州,作绝句云:“残灯无焰影幢幢,此夕闻君谪九江。垂死病中惊起坐,暗风吹雨入寒窗。”乐天以为:“此句他人尚不可闻,况仆心哉!”微之集作“垂死病